第080章 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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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守城門的禁軍看見馬車剛準備攔車, 見到駕車之人後卻讓開了道，馬車直接沖進了皇城。
殿內早在幾人進城時便得到了消息，初沐安已經背著藥箱等著。
初靈姿跌跌撞撞進殿看見眼前一幕, 腳步一頓。
初沐安指揮著沈潭和袁田將陸聞淵放下, 對初靈姿道：“先不說旁的，救人要緊。”
陸聞淵面色慘白, 氣息羸弱, 初沐安細細把了許久的脈搏，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站在後方的人俱是捏緊了拳頭，甚至沒人發現文啟帝何時站在了身後。
許久之後，初沐安將陸聞淵的手放回被子裏，轉身剛想對眾人說什麽, 一眼看見站在最後的文啟帝，忙下跪道：“罪民參見皇上。”
眾人這才發現，紛紛作勢下跪。
文啟帝不耐地一揮衣袖：“都免禮, 初大夫, 聞淵如何？”
初沐安道：“啟稟皇上, 少卿大人身中劇毒，罪民家父曾解過此毒，不過以毒攻毒極為兇險, 用量稍有偏頗不僅解不了毒還會加速毒發，再無回天之力。”
文啟帝沈著臉：“太醫。”
幾名太醫從殿外魚貫而入，依次把了脈, 均搖頭：“臣等無能……”
文啟帝一咬牙：“初沐安, 朕命你診治陸聞淵, 治不好，朕要你全家性命。”
初沐安手一抖, 擡眼看著初靈姿，後者對他點點頭，他的頭重重地磕在地磚上：“罪民遵旨。”
文啟帝面色略緩：“太醫院眾人任你差遣，藥材盡歸你取用。”
“多謝皇上。”
幾位太醫自打上回見識了初沐安用腹罨療法救了陸聞淵以後，對他敬佩不已，擁著初沐安往太醫院而去。
初靈姿趁機拉了初沐安一把，低聲問：“爹，易明好嗎？”
初沐安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易明很好，不用擔心。”
初靈姿心落下來一半，視線又落在了陸聞淵身上，忽地，那種往寧貴府時被凝視的感覺再度來襲。
她悄悄扯了把沈潭的衣袖，沈潭略一點頭，兩人同時往目光的來源望去。
目光交錯，初靈姿一楞，目光的來源者竟是當時與文啟帝一同來醫館的那名兇神惡煞的侍衛。
侍衛朝著兩人一點頭，面無表情地離開。
沈潭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初靈姿腦子裏已經轉了八十個來回，這是個局中局。
她偷望文啟帝，卻見文啟帝一副“你終於明白了”的神情。
初靈姿並沈潭、袁田回京的行蹤隱蔽，速度極快，文啟帝又命人一路暗中護送，並無旁人知道人的蹤跡。
文啟帝轉身離開，高文安沖兩人招招手，兩人互看一眼，快步跟上。
偏殿裏，文啟帝盤腿坐在方榻中，下跪著初靈姿和沈潭二人。
“初靈姿，”文啟帝開口，“跟朕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麽，如何為陸聞淵脫罪。”
初靈姿直起腰，大膽地與文啟帝對視：“草民查到皇上與少卿大人早洞悉了南林王與周羽坤謀反，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文啟帝一挑眉尾：“說來聽聽。”
“皇上知道南林王與周羽坤密謀謀反已久，不過周羽坤手握兵權，駐地是大鄴重中之重，所以皇上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恰逢厲宗慶大人查到了父親被害的真正原因，也窺知了南林王的謀劃，厲大人不僅想揪出殺害父親的兇手，也想借此除掉大鄴的蛀蟲，為此不惜與南林王周旋，期望獲取南林王的信任，可他查錯了一點，他以為南林王有謀反之意而寧貴衛忠心不二，卻不知經歷幾次換防的寧貴衛如今已與南林王沆瀣一氣。”
“南林王利用了這一點與他制定了殺人偷圖的計劃，這個計劃裏兩人同床異夢，厲大人指望著借偷圖牽扯出南林王的謀反意圖，可南林王卻把偷圖謀反的罪名扣到了少卿大人的頭上，目的是扳倒陸家，因為邊北軍是他們謀反最大的阻力。”
“厲宗慶大人發現事態的發展偏離的自己的預計的軌道，而告發少卿大人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貼身隨侍，立刻明白了一切，隨侍被害，他知道自己也陷入了險境，於是逃回寧貴府。”
“不過厲大人沒想到的是，被收買的不僅是他的隨侍，連他安置在寧貴府的外室也是他們的人，南林王之所以能識破厲大人的假意投誠，正是這位外室告知他們厲大人在寧貴府查明了老厲大人被害的真相。”
“可南林王陷害少卿大人偷取輿圖意圖謀反的舉動正中了皇上的意，皇上立刻下令抓捕了少卿大人，封了武昌侯府，令南林王人等得意洋洋，也因此，他們忽視了一點……”
文啟帝饒有趣味：“他們忽視了什麽？”
“陸家意圖謀反，皇上竟沒有動邊北軍。”
文啟帝露出讚許的微笑：“繼續說。”
初靈姿頓了頓又道：“皇上表面上抓了少卿大人，實際卻派他暗探寧貴衛和南林王府，這時又收到了章積成的密信告發我女扮男裝混跡大理寺，欺君罔上。”
“罪民猜測也許皇上原就有派我助大人一臂之力的打算，苦無蒙蔽南林王的借口，哪知，借口自己送上門來了。”
文啟帝點頭。
“皇上關了我一家人，幾日後又提審，做了給我一次查案機會的樣子，可高公公塞給了我那一枚監軍腰牌，罪民想，沒有皇上的授意，高公公絕不會私自給罪民腰牌，之後的一路我和沈大人都發現有人跟蹤，此人卻無殺意，甚至替我二人解決了不少麻煩，那時我便起了疑心，直至方才，我在殿內見到了那位曾與皇上一起去過初家醫館的侍衛。”
文啟帝不由地鼓掌：“好，不愧是大理寺神探。”
“在甘州城，厲家的老宅裏，罪民幾人看到了重傷倒地的厲大人，隨後，沈大人夜探寧貴衛時發現了厲大人的外室與周羽坤的奸/情，正是這種種跡象，我推測出了之前所說，不過並沒有證據，怕還是要等孟大人的信。”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南林王與周羽坤之間也並非堅不可摧，當少卿大人為了救我挾持周羽坤時，有殺手毫不猶豫地射殺了周羽坤，並且有將士借機煽動軍心，逼迫寧貴衛造反，煽動之人怕是早與南林王沆瀣一氣，妄圖取周羽坤而代之。”
“幸而沈大人帶著世子爺趕到，現下，世子爺接手了寧貴衛，正徹查叛賊，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有消息傳回京城。”
初靈姿說到這，眼神黯淡下來，她垂著眸：“只是大人他……”
文啟帝的指甲扣著矮桌：“你不信你爹的醫術？”
一滴眼淚掉在地毯上，瞬間被吸收，消失殆盡：“我信，我信大人一定平安無事。”
高文安在門外報：“皇上，羅大人、聶大人和於大人將章積成帶到。”
“傳。”
羅淩和於知樂一人一邊押著章積成，聶石開落後一步從外面進來。
文啟帝示意初靈姿與沈潭起身，兩人退至側旁。
章積成還想掙紮，被羅淩和於知樂按得動彈不得，他進門一眼看見活生生站在殿內的初靈姿，又驚又惱：“你，你怎麽在此？你不是，你不是被抓起來了？”
羅淩用力往下一按他的肩頭，疼得他慘叫了一聲，跪下低著頭咬牙切齒。
文啟帝覷著他：“章積成，你可知罪？”
章積成：“臣不知何罪之有，臣揭發初靈姿女扮男裝混跡大理寺欺瞞聖上難道是罪？”
高文安高聲呵斥：“放肆……”
文啟帝擡了擡手，高文安躬身退下。
“厲宗慶死於何人之手？”
章積成心頭一沈，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文啟帝並不等他回答又問：“文雙是不是你的隨身書吏？你可知，他如今在何處？”
章積成驀地睜大了眼，驚恐地望向初靈姿，自打他寫了告發密信後，便再沒見過文雙。
初靈姿道：“章大人，我最後一次見您的書吏是在寧貴衛軍營中，他替南林王給周羽坤傳話，不過……已經被周羽坤殺了。”
章積成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好像將一切都串起來了，北木，南林，呵呵，從一開始，他便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南林王化名北木以陸聞淵為誘餌引他入局，什麽與厲宗慶的父輩有仇，什麽殺了厲宗慶嫁禍陸聞淵偷取輿圖，真真假假讓他難以辨別。
他不認識厲宗慶，殺他就是為了給北木，不，南林王一份投名狀，只要能扳倒陸聞淵。
割下頭顱帶回去也是南林王要求的，可他不知道，那本就是南林王與厲宗慶的計劃，日後若計劃不成，查起來，殺人的是章積成，至於北木，查無此人，與南林王毫無幹系。
至於告發初靈姿的密信，那是他的私心，他要給陸聞淵謀反的罪名上再加一條欺君，讓他絕無翻身的可能。
章積成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的眾人，從他們的眼神和表情中他看懂了，想要謀反的本就是南林王。
章積成幾盡崩潰，他助了謀反之人一臂之力，他成了反賊的幫手，不，他只是想報覆陸聞淵，哪怕最後定不了陸聞淵的罪，可被冠以謀逆罪下大獄，吃苦頭是跑不掉的，就算只是讓陸聞淵受受皮肉苦，他也是高興的。
“不，皇上，臣不是……”章積成跪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皇上，臣無謀反之心，冤枉，冤枉，是那南林王，是他騙我……騙我……”
文啟帝厭惡地揮揮手，立刻有人將他壓了下去。
“初靈姿，陸聞淵沒有看錯你，你也累了，退下休息吧。”
五人退出偏殿，沒有寒暄，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愁眉不展。
羅淩幾人還沒看到陸聞淵，沈潭帶他們去見。
初靈姿直接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裏忙成一團，幾名太醫在初沐安的委托下翻看醫書，另有幾名醫士在一一試藥。
初沐安更是忙得滿頭大汗，他乍一擡頭與初靈姿目光相對。
父女倆都沒有說話，彼此讀出了雙方眼神中對對方的信任與期望。
初靈姿微微一笑，好像在說，爹，大人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初沐安微微點頭，轉身又投入了解藥的研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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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淵面色慘白, 氣息羸弱, 初沐安細細把了許久的脈搏，額頭都滲出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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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啟帝不耐地一揮衣袖：“都免禮, 初大夫, 聞淵如何？”
初沐安道：“啟稟皇上, 少卿大人身中劇毒，罪民家父曾解過此毒，不過以毒攻毒極為兇險, 用量稍有偏頗不僅解不了毒還會加速毒發，再無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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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啟帝一咬牙：“初沐安, 朕命你診治陸聞淵, 治不好，朕要你全家性命。”
初沐安手一抖, 擡眼看著初靈姿，後者對他點點頭，他的頭重重地磕在地磚上：“罪民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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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靈姿心落下來一半，視線又落在了陸聞淵身上，忽地，那種往寧貴府時被凝視的感覺再度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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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靈姿並沈潭、袁田回京的行蹤隱蔽，速度極快，文啟帝又命人一路暗中護送，並無旁人知道人的蹤跡。
文啟帝轉身離開，高文安沖兩人招招手，兩人互看一眼，快步跟上。
偏殿裏，文啟帝盤腿坐在方榻中，下跪著初靈姿和沈潭二人。
“初靈姿，”文啟帝開口，“跟朕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麽，如何為陸聞淵脫罪。”
初靈姿直起腰，大膽地與文啟帝對視：“草民查到皇上與少卿大人早洞悉了南林王與周羽坤謀反，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文啟帝一挑眉尾：“說來聽聽。”
“皇上知道南林王與周羽坤密謀謀反已久，不過周羽坤手握兵權，駐地是大鄴重中之重，所以皇上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恰逢厲宗慶大人查到了父親被害的真正原因，也窺知了南林王的謀劃，厲大人不僅想揪出殺害父親的兇手，也想借此除掉大鄴的蛀蟲，為此不惜與南林王周旋，期望獲取南林王的信任，可他查錯了一點，他以為南林王有謀反之意而寧貴衛忠心不二，卻不知經歷幾次換防的寧貴衛如今已與南林王沆瀣一氣。”
“南林王利用了這一點與他制定了殺人偷圖的計劃，這個計劃裏兩人同床異夢，厲大人指望著借偷圖牽扯出南林王的謀反意圖，可南林王卻把偷圖謀反的罪名扣到了少卿大人的頭上，目的是扳倒陸家，因為邊北軍是他們謀反最大的阻力。”
“厲宗慶大人發現事態的發展偏離的自己的預計的軌道，而告發少卿大人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貼身隨侍，立刻明白了一切，隨侍被害，他知道自己也陷入了險境，於是逃回寧貴府。”
“不過厲大人沒想到的是，被收買的不僅是他的隨侍，連他安置在寧貴府的外室也是他們的人，南林王之所以能識破厲大人的假意投誠，正是這位外室告知他們厲大人在寧貴府查明了老厲大人被害的真相。”
“可南林王陷害少卿大人偷取輿圖意圖謀反的舉動正中了皇上的意，皇上立刻下令抓捕了少卿大人，封了武昌侯府，令南林王人等得意洋洋，也因此，他們忽視了一點……”
文啟帝饒有趣味：“他們忽視了什麽？”
“陸家意圖謀反，皇上竟沒有動邊北軍。”
文啟帝露出讚許的微笑：“繼續說。”
初靈姿頓了頓又道：“皇上表面上抓了少卿大人，實際卻派他暗探寧貴衛和南林王府，這時又收到了章積成的密信告發我女扮男裝混跡大理寺，欺君罔上。”
“罪民猜測也許皇上原就有派我助大人一臂之力的打算，苦無蒙蔽南林王的借口，哪知，借口自己送上門來了。”
文啟帝點頭。
“皇上關了我一家人，幾日後又提審，做了給我一次查案機會的樣子，可高公公塞給了我那一枚監軍腰牌，罪民想，沒有皇上的授意，高公公絕不會私自給罪民腰牌，之後的一路我和沈大人都發現有人跟蹤，此人卻無殺意，甚至替我二人解決了不少麻煩，那時我便起了疑心，直至方才，我在殿內見到了那位曾與皇上一起去過初家醫館的侍衛。”
文啟帝不由地鼓掌：“好，不愧是大理寺神探。”
“在甘州城，厲家的老宅裏，罪民幾人看到了重傷倒地的厲大人，隨後，沈大人夜探寧貴衛時發現了厲大人的外室與周羽坤的奸/情，正是這種種跡象，我推測出了之前所說，不過並沒有證據，怕還是要等孟大人的信。”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南林王與周羽坤之間也並非堅不可摧，當少卿大人為了救我挾持周羽坤時，有殺手毫不猶豫地射殺了周羽坤，並且有將士借機煽動軍心，逼迫寧貴衛造反，煽動之人怕是早與南林王沆瀣一氣，妄圖取周羽坤而代之。”
“幸而沈大人帶著世子爺趕到，現下，世子爺接手了寧貴衛，正徹查叛賊，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有消息傳回京城。”
初靈姿說到這，眼神黯淡下來，她垂著眸：“只是大人他……”
文啟帝的指甲扣著矮桌：“你不信你爹的醫術？”
一滴眼淚掉在地毯上，瞬間被吸收，消失殆盡：“我信，我信大人一定平安無事。”
高文安在門外報：“皇上，羅大人、聶大人和於大人將章積成帶到。”
“傳。”
羅淩和於知樂一人一邊押著章積成，聶石開落後一步從外面進來。
文啟帝示意初靈姿與沈潭起身，兩人退至側旁。
章積成還想掙紮，被羅淩和於知樂按得動彈不得，他進門一眼看見活生生站在殿內的初靈姿，又驚又惱：“你，你怎麽在此？你不是，你不是被抓起來了？”
羅淩用力往下一按他的肩頭，疼得他慘叫了一聲，跪下低著頭咬牙切齒。
文啟帝覷著他：“章積成，你可知罪？”
章積成：“臣不知何罪之有，臣揭發初靈姿女扮男裝混跡大理寺欺瞞聖上難道是罪？”
高文安高聲呵斥：“放肆……”
文啟帝擡了擡手，高文安躬身退下。
“厲宗慶死於何人之手？”
章積成心頭一沈，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文啟帝並不等他回答又問：“文雙是不是你的隨身書吏？你可知，他如今在何處？”
章積成驀地睜大了眼，驚恐地望向初靈姿，自打他寫了告發密信後，便再沒見過文雙。
初靈姿道：“章大人，我最後一次見您的書吏是在寧貴衛軍營中，他替南林王給周羽坤傳話，不過……已經被周羽坤殺了。”
章積成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好像將一切都串起來了，北木，南林，呵呵，從一開始，他便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南林王化名北木以陸聞淵為誘餌引他入局，什麽與厲宗慶的父輩有仇，什麽殺了厲宗慶嫁禍陸聞淵偷取輿圖，真真假假讓他難以辨別。
他不認識厲宗慶，殺他就是為了給北木，不，南林王一份投名狀，只要能扳倒陸聞淵。
割下頭顱帶回去也是南林王要求的，可他不知道，那本就是南林王與厲宗慶的計劃，日後若計劃不成，查起來，殺人的是章積成，至於北木，查無此人，與南林王毫無幹系。
至於告發初靈姿的密信，那是他的私心，他要給陸聞淵謀反的罪名上再加一條欺君，讓他絕無翻身的可能。
章積成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的眾人，從他們的眼神和表情中他看懂了，想要謀反的本就是南林王。
章積成幾盡崩潰，他助了謀反之人一臂之力，他成了反賊的幫手，不，他只是想報覆陸聞淵，哪怕最後定不了陸聞淵的罪，可被冠以謀逆罪下大獄，吃苦頭是跑不掉的，就算只是讓陸聞淵受受皮肉苦，他也是高興的。
“不，皇上，臣不是……”章積成跪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皇上，臣無謀反之心，冤枉，冤枉，是那南林王，是他騙我……騙我……”
文啟帝厭惡地揮揮手，立刻有人將他壓了下去。
“初靈姿，陸聞淵沒有看錯你，你也累了，退下休息吧。”
五人退出偏殿，沒有寒暄，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愁眉不展。
羅淩幾人還沒看到陸聞淵，沈潭帶他們去見。
初靈姿直接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裏忙成一團，幾名太醫在初沐安的委托下翻看醫書，另有幾名醫士在一一試藥。
初沐安更是忙得滿頭大汗，他乍一擡頭與初靈姿目光相對。
父女倆都沒有說話，彼此讀出了雙方眼神中對對方的信任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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